玲玲挨了一頓毒打,被關在家里,蘇盈替她請了假,不讓她再去上學,她身上新傷加上舊傷,被女警送到了醫院里,她年 ,她年紀雖然小,但有很嚴重的婦科病。
蘇盈的證詞前后顛倒,不斷的撇清她自己,玲玲目睹了慘案的發生,很久都不能正常開口說話,案情基本清晰,但還要抓到徐偉,才能結案。
徐偉跑到廣東,一路都有形跡可循,很快就被廣東的警方抓捕,押回江城。
抓到他的時候,他正要二次犯案,猥褻工友家放暑假的小女兒,被抓了個現行,工地上一群工友把他按在地上打得頭破血流。
他的證詞又不一樣,說是蘇盈先拿的扳手砸了老韓的腦袋,老韓沒有防備孕婦,一下就被砸昏過去了,他們還以為人死了,徐偉這下酒醒了,坐在地上站不起來。
正商量著要怎么辦,老韓又醒了過來……
蘇盈抱著肚子:“一不做二不休,他活了,我們倆就完了!”夫妻兩人合謀殺人。
姜宸不能拿案卷給項云黷看,只能復述,這就是一起突發性的殺人事件,排查社會關系,從打擊報復這個思路入手,從一開始就是錯的。
徐偉在外面打工的時候聽說人死了,是能記得仇人的,到了閻王面前也要告狀,要是用一根釘子打進腦袋里,死了就不能告狀了。
楚服告訴阿嬌,就是這一根釘子打散了老韓的魂魄:“若是用桃木做釘,他早就魂飛魄散,根本就找不回來。”
但老韓找回來了,還遇上了阿嬌。
項云黷聽后默然不語,很久才問:“那邊,替他辦事嗎?”
他問的是關秀梅,要是關秀梅不肯辦,他來替老韓辦喪事。
姜宸說:“局長說了,局里給辦,項哥,你就不穿著警服,最后送他一程嗎?”隊長的位置還空著,項云黷再不回來,總局就要派人下來了。
人人都以為破了老韓案子的是項云黷,但他自己明白,功勞不是他的,他原來想過破了老韓的案子就回去,但現在案子破了,他卻提不起精神來。
“再說吧,到時候我一定去,有什么要幫忙的就說話。”
局里辦事效率很高,找場地,買花圈,寫悼詞,還寫了一篇老韓的生平,登在了報紙上,項云黷翻了翻,官樣文章其實寫的都差不多,要是老韓自己看了,肯定又要說夸大其辭。
姜宸最后問了一個問題:“項哥,真的是老韓托夢給你的嗎?”
項云黷看向了躺在沙發上看電視的阿嬌,她翹著腳,雪白的腳丫子一搖一搖的,正在看大熱宮斗劇,一邊看一邊氣得哼哼唧唧的,嘴里也不知道嘀咕些什么。
“你信這個世界上有鬼神嗎?”項云黷反問姜宸。
姜宸沒有回答,他要是信,那托夢自然是真的,要是不信,問了也是白問。
阿嬌翻了個身,斜躺著看電視,茶幾上擺滿了吃的,薯條炸雞可樂,吃得只剩下空盒,她這兩天沉迷宮斗劇,看到夜里都舍不得放下。
這一部的大結局看完,手指一滑,滑到了拍漢朝的宮廷劇,扮演劉徹的看上去這么單薄,眉眼間還少一份風流,她嘟嘟囔囔:“這人一點都不像。”
項云黷掛了電話,走到她身邊:“什么一點也不像?”
阿嬌脧他一眼,他長得倒有些像劉徹,一樣挺鼻深目,好像怎么也看不透他心里想的是什么,她翻了個身,竟沒從沙發上翻下去,斜躺著。
等到演陳阿嬌的女人出場,阿嬌氣得踢了一下沙發,一腳踢在了項云黷的腿上,她“哎喲”一聲,就要往下滑,被項云黷一把捉住了腳,把身體扳正。
阿嬌生氣演她的那個女人太老太丑,而演衛子夫的女人要好看得多,真是氣死鬼了!
項云黷一抓就放,阿嬌又正生氣,兩人貼得很近,等她抬起眼仁,就見項云黷發怔,他問:“有句話叫聽天命,這世上真有天命嗎?”
“這是自然的。”若沒天命,怎么光她一個鬼這樣慘,這么可憐巴巴的要金屋。
“天命就是讓韓剛這樣的老好人死得這么……這么冤?”
阿嬌眼睛眨巴眨巴的看著項云黷,她答不出來,人并不到是都能活到壽數才死的,要不然就不會有枉死城了。
“我知道你相信這個,但我不是,我還要盡人事,天命之外,一定有些什么是我能做的。”項云黷凝視著少女烏沉沉的雙睛,說著竟爾笑了起來,不管這個世界如何顛覆,他堅持的事是不會改變的。
他這些日子一直在思考這個,道理說深說淺都說不明白,只有憑自己走出一條路來。
項云黷說的這些阿嬌不懂,她只懂得人生在世,歡喜二字,她想了想,伸手拍拍項云黷的肩,說出她這個老鬼的一點感想:“怎么高興怎么活,活著就該挺高興的。”
死了一切都是空,地府里可沒這么多有意思的東西。
項云黷沒想到自己一把年紀了,要個小小少女開解他,話還說得這么老氣橫秋的,知道她眼通陰陽,也許說得不錯:“好,咱們都怎么高興怎么活。”
阿嬌瞅他一眼,那是他,她可還死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