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嬌正 p;阿嬌正盯著滿架子的東西看得津津有味,項云黷上前一步,牢牢把她擋在身后,目色生慍:“你看什么?”
男人趕緊擺手:“不是不是,我錢二您還不知道嘛,我就只對古董感興趣,我是看那小妹妹胸前的玉是個好東西啊,漢代的吧?”
最后一句,是對著阿嬌說的,阿嬌“嗯”了一聲點點頭,夸他:“你倒很有眼力。”
錢二一下笑了,繞開了項云黷,湊近阿嬌細看,眼睛里閃著精光:“這玉您盤得這么好,想必是不肯出手的,我就問問,這物件兒打哪兒來?”
阿嬌一只手握住玉蟬:“我從小就帶著。”是她還沒進漢宮之前的玩物,外祖母賞賜給她的,有玉馬玉兔玉蟾,只有這只她留下來了。
錢二頗覺遺憾,從小就有那更不肯出手了,這玉料這沁色,他還顯擺了一句:“這東西,下過地吧。”
項云黷清清喉嚨。
“得,您不說,我不問。”錢二笑嘻嘻的,手里還不斷盤那兩個核桃,說不問,還多嘴又加了一句:“您說了也不打緊,我口緊。”
錢二繞回桌,拿出一只絲絨口袋:“項警官,這東西真是不好找,要是別人管我要,我立馬說沒有!可您是誰呀?您是我這個,”說著比了個大拇指,“您要的東西,我敢不赴湯蹈火嘛。”
“多少錢?”項云黷直接跳過他這些話,干脆問道。
“您埋汰我,還給什么錢呀,這是我從我一玩香料的朋友那兒要過來的,都是朋友,怎么能提錢呢。”錢二滿臉是笑,山羊胡子一抖一抖的,嘴里說著不要錢,可拿香袋的手就沒松開過。
“到底多少錢,你說個實數。”
“痛快!”錢二肚里一把算盤,眼睛珠子轉得都能聽見算盤珠子的聲音,他伸出手,比劃了一個數:“這數,這可已經是友情價了,別人真沒人。”
項云黷不管有沒有,他伸出手:“拿出來我看看,是真是假。”
他不會看真假,但阿嬌會,絨口袋里倒的三角香料只有指甲大小,阿嬌一聞便知,她露出滿意神色:“你這一屋子假東西,原來還有真貨啊。”
豐都哪個鬼沒些隨葬品,阿嬌見得多了。
錢二剛剛是盯著玉蟬看,這會兒上上下下打量阿嬌:“小妹妹年紀輕輕,原來是方家呀,這些東西都是給慕古愛好者的,跟朋友可不亂來,沖這個,我吃點虧,這個數吧。”
重新比了個手勢,滿面堆笑:“都是同行,咱們以后多聯系。”
“不用,就剛剛那個數。”項云黷直接轉帳給錢二,他收了錢,從話嘮變成鋸嘴葫蘆,笑瞇瞇把兩人送出門,一句也不多問項云黷要這香料,到底是干什么用。
項云黷帶著阿嬌離開古玩城,那個絨布口袋就放在他褲子口袋里,他自己都說不清,點了這個香,究竟是想見到老韓呢,還是不想見到老韓。
阿嬌還在等著項云黷給她買冰淇淋,可他一路都沒要停的意思,直接開到了家,關上門就問:“現在能點嗎?”
阿嬌這下明白了,他不相信她。
她氣得轉身想走,可兩人都已經訂下盟約了,她不履行承諾,他也不用給她金屋,她氣得在屋子里轉了兩圈,伸手把黑子招出來。
黑貓一直躲著項云黷,但它十分喜歡阿嬌,阿嬌一叫,它就豎著尾巴過來,蹭她的腿,阿嬌揉揉它的毛,把貓身上掛的那塊牌子解了下來,放到桌上。
板著臉對項云黷說:“你點吧。”
項云黷把犀角香掐成兩半,他知道阿嬌生氣了,但這件事他是一定要確認的:“不是不相信你,這事對我很重要。”
阿嬌把頭一扭“哼”了一聲。
項云黷顧不得她生氣,點燃了一半的犀角香,先是看見一縷細煙裊裊而起,接著他就看見屋里浮著一團影子,犀角香煙環繞著這團影子,將它照亮。
犀角香只有一點,很快燃盡,煙霧一消,那團黑影便不見了,項云黷從震驚中恢復過來,他難言的望著阿嬌,原來這個世界上真有鬼魂,真有陰陽眼。
阿嬌狠狠跺了一下腳,負氣要上樓去,門鈴這時候響起來,項云黷打開門,拎進來一個冰淇淋蛋糕禮盒。
阿嬌頓住腳步,她看著那個盒子,咽了一口唾沫。
項云黷把蛋糕放到桌上,想跟阿嬌道歉,手機彈出新聞消息,金谷御墅保安小伙勇斗歹徒負傷,他點開手機新聞,新聞圖片里是一張熟悉的臉。
姜宸剛剛才到家,一口氣都沒歇,他正捧著杯子喝出了吃山灌海的氣勢,好半天才喝夠了:“項哥,這又是干什么呀?今天可累死我了。”
關曉回家跟關秀梅大吵一架,又去了韓剛住的筒子樓,她小時候就住在那兒,竟然還拿出了一把串著紅繩子的鑰匙,打開了大門。
原來老韓這么多年都沒有換鎖,是因為女兒那里還留著一把舊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