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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炎夏。

  江城。

  虞承嗣家。

  害

  秦澤一屁股坐在沙發上。

  秦澤:“哥,啥茶啊?”

  虞承嗣給秦澤倒了一杯茶。

  秦澤嘬了一口,看著天花板,品了品。

  “噦!”秦澤一臉嫌棄的看著手中的茶湯,“一股草味。”

  虞承嗣皺眉,不耐煩的說:“野豬品不了細糠。”

  “你那金駿眉給我整點。”秦澤依舊惦記著虞承嗣的金駿眉,“還是那玩意好喝。”

  虞承嗣冷聲道:“這是白毫銀針,比金駿眉貴多了。”

  秦澤:“邁克爾杰克遜的屎也貴,你吃奧?”

  虞承嗣氣結:“你特么的……”

  虞承嗣活了這么大,這些年來能讓他出口成臟的次數一個巴掌能數過來,但卻次次離不開秦澤。

  虞承嗣老臉一紅,想到這是自己的親弟弟,于是就把所剩不多的耐心都給了秦澤。

  虞承嗣:“沒有金駿眉。”

  秦澤一拍大腿,起身:“你那密室我知道,我自己去取是了。”

  虞承嗣聞聲,趕忙道:“等下!”

  秦澤嘴角勾起壞笑:“咋了?”

  虞承嗣冷聲道:“確實沒有,不過,過些日子我可以送你學校去。”

  秦澤眼珠子一轉,笑道:“那我也去你密室看看去。”

  虞承嗣:“哎?”

  虞承嗣端不住了,趕緊起身,上前拉住了秦澤的手。

  虞承嗣:“我都說過些日子給你送了,你怎么還……”

  不難看出來,虞承嗣言語中透著一股細密的央求的味道。

  如果你能讓虞承嗣卸掉他冰冷的偽裝,實際上虞承嗣是一個不會說謊的人,一切的一切都在他臉上寫著。

  他這副模樣就好像是在告訴秦澤“你想怎樣都行,唯獨不能去密室,因為密室里有天大的秘密”。

  秦澤笑道:“咋的?密室藏人了啊?”

  虞承嗣:“沒。”

  秦澤:“那行吧。”

  虞承嗣松手,松了一口氣。

  秦澤跑沒影了。

  虞承嗣:“……”

  愣神。

  回過神。

  虞承嗣追上去。

  虞承嗣:“秦澤你特么的……你那是嘴還是皮燕子!”

  前頭是秦澤賤兮兮的笑聲。

  秦澤:“我也沒答應你不去啊……”

  虞承嗣腿腳殘疾,自然追不上秦澤,等追上秦澤的時候,秦澤人已經在密室了。

  還是老樣子,沒什么特別大的變化。

  秦澤嘟囔著:“也沒什么變化啊……”

  虞承嗣紅著老臉:“當然了……”

  秦澤來到虞承嗣那張辦公桌前,隨手拿起辦公桌上的擺著的相框。

  虞承嗣見勢,趕忙道:“哎,你別動……”

  晚了,秦澤已經看到他的小秘密了。

  相框里,是一張關于諸葛書瑜的照片。

  當是時,陽光正好,諸葛書瑜站在陽光下,微微彎腰,一手微微扶著胸口,一手微微讓水壺切斜,細密的水微微傾斜而下,她的嘴角微微勾起,一切都是微微的,微微的溫柔。

  諸葛書瑜本身就是花中女人,群花因她的溫柔而變的豐富多彩。

  秦澤淡淡的說道:“記得以前這里擺著的是葉羽恩的照片……原來換掉了啊。”

  虞承嗣老臉一紅,無地自容。

  這種感覺非常難受,就好像是自己當著所有師生面去講臺上拉潑屎一樣,已經沒有什么活著的奔頭了。

  虞承嗣低頭,靜靜等待著秦澤的羞辱。

  讓虞承嗣沒想到的是,秦澤非但沒有羞辱他,反而表現出異常平靜的態度。

  秦澤看向虞承嗣,淡淡的說道:“嫂子這照片你偷拍的啊?”

  虞承嗣沒說什么。

  秦澤看著相片中絕美的諸葛書瑜:“哥,你和嫂子今年多大了啊?”

  虞承嗣:“快四十了。”

  秦澤笑道:“嫂子保養的真好,看著不像,像是個二十剛出頭的小姑娘。”

  虞承嗣臉紅,認可的點了點頭。

  “不過。”秦澤補了一句,“照比我家虞嫣還是差太多了,我家虞嫣……”

  “不是!”虞承嗣生氣了,“我發現你這個β人……”

  秦澤意味深長的笑道:“這么維護嫂子啊?”

  虞承嗣聞聲,當即意識到自己再次掉入秦澤設計的圈套。

  不過,細細想來,好像很久之前秦澤就已經在設計自己了,怕是他很多年前就知道葉羽恩出軌的事情了,所以從那一刻開始,他一直是直呼葉羽恩的名字,而對諸葛書瑜至始至終尊稱一聲嫂子。

  秦澤將手中相框放回原位。

  秦澤輕描淡寫的說:“如果是你們的婚紗照,那就更好了。”

  虞承嗣老臉一紅。

  他沒有反駁,似乎默認了,似乎秦澤也道出他內心所想。

  秦澤坐了下來,淡淡的說道:“哥,你找我有什么事兒?”

  虞承嗣:“早知道你不喜歡白毫銀針,就不叫你來了。”

  秦澤笑了一下:“就光喝茶啊?沒意思。”

  虞承嗣:“怎么?除了喝茶我就不能找你啊?”

  秦澤點了點頭:“那倒是,咱倆是親哥倆。”

  無話可聊的尷尬。

  秦澤沒找話題。

  虞承嗣坐在沙發上,胳膊拄在膝蓋上,雙手交錯而我,典型的一副有心事的樣子。

  半晌。

  虞承嗣似乎醞釀好了如何開口,于是抬頭看向秦澤。

  虞承嗣:“你學校的工作……不忙么?”

  秦澤:“還行吧。”

  虞承嗣:“是不是我每個月給你的錢少啊?”

  秦澤:“一個月一百萬,花不了。”

  虞承嗣:“那你當什么門衛啊?”

  秦澤嘆了一口氣:“是啊,當什么門衛啊……”

  被問不光是秦澤,還有文鴻博老先生。

  因為文鴻博老先生沒有告訴秦澤答案,所以秦澤需要自己去尋找真正的答案。

  虞承嗣:“葉羽恩她……你早就知道了吧?”

  秦澤點了點頭。

  虞承嗣:“為什么?”

  秦澤:“哥,你是老實人,按照現在的話來講……你是個非常標準的戀愛腦,葉羽恩那個德性,如果有一天找到你,你還是會原諒她,所以她必須死。”

  虞承嗣沉默了。

  秦澤:“聊點別的吧,她確實是給我惡心到了。”

  虞承嗣:“我喜歡諸葛書瑜……”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有一種虞承嗣先把它藏起來的意思,他想讓秦澤知道,想聽聽秦澤的看法,也害怕秦澤知道,因為曾經愛過一個女人的他不配諸葛書瑜。

  秦澤:“喜歡她的人多了去了,你算老幾啊?”

  虞承嗣低頭。

  “問題是……”秦澤認真的盯視著虞承嗣,“問題是她喜歡的人是誰。”

  此言一出,虞承嗣內心咯噔的一聲,仿佛撞到了什么一樣,緊接著虞承嗣整個人就惶恐了。

  秦澤輕蔑一笑:“看來你還是不承認。”

  虞承嗣:“我配么?”

  秦澤:“為什么不配?”

  虞承嗣皺著眉頭,有些羞愧的說:“我一個愛過別人的男人,回頭說喜歡她,我的深情與執著未免太過于廉價了。人家諸葛書瑜是個好女人,似乎她從頭至尾都堅定不移的選擇自己,可我……我配么?”

  似乎虞承嗣的話問到了秦澤的痛處。

  哎

  秦澤嘆了一口氣。

  秦澤一臉憂愁:“你好像是在罵我。”

  虞承嗣:“???”

  秦澤滿眼皆是虞嫣的回憶:“哥,好歹你是個深情的人,不論任何時候,深情的人都不應該被嘲笑,哪怕你的深情被辜負了。你的深情只是給錯了人,而我不一樣,我秦澤是市井小人,見風使舵,隨風倒的墻頭草。當年虞嫣不辭而別,她不光堅定不移的選擇我,她甚至知道我在和她的關系沒有明明白白結束之前我是不會對找其他女人的。而我……在面對五年后回來的虞嫣,我動搖了,我不認為她能那么有錢;在面對可愛的秦沁伊時,我動搖了,我不認為我秦澤能有這么可愛的女兒,倒是虞嫣……至始至終堅定不移的選擇了我,她與我共生死。”

  “哥。”秦澤認真的看向虞承嗣,“我配么?”

  虞承嗣怔了一下,而后笑了。

  虞承嗣:“你不配。”

  秦澤:“我特么的……”

  本來想罵人來著,但秦澤看到虞承嗣臉上的堅定。

  秦澤柔聲道:“抓緊時間吧,嫂子是個溫柔的女人,你不表態,她會一直等。我家虞嫣不一樣,那虎β,走之前卸掉我身上所有的子彈,帶著孩子走的,在這點上嫂子跟虞嫣比不了。”

  虞承嗣聞聲,起身。

  虞承嗣一臉冷漠:“你沒用了,你可以滾了。”

  秦澤:“啊?”

  虞承嗣:“我沒工夫跟你閑扯淡。”

  秦澤起身,氣的不停用手指掂量著虞承嗣。

  “好好好!”秦澤狠聲道,“這事兒我記下了,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你給我等著!”

  秦澤走了。

  秦澤笑了。

  秦澤嘆了一口氣。

  秦澤笑,因為他哥和諸葛書瑜的事情有了著落;

  秦澤嘆氣,因為相比虞承嗣的深情,自己是真的不配虞嫣的決心。

  ……

  ……

  一周后。

  清晨。

  諸葛書瑜經營的小花店。

  諸葛書瑜走出門店,一手遮陽,暖陽照在她的臉上,整個人如同沁入了晨光之中,整個日出也隨之變得溫柔起來。

  諸葛書瑜:“天氣真好。”

  適應了這個世界的光芒,放下手,這時候的諸葛書瑜忽然發現好多人站在自己家門口。

  秦澤、王磊、沈京兵、嬌厚根、史珍香、虞嫣等等,甚至就連玄武、青龍、白虎幾人都到了。

  一群人,笑盈盈的看著諸葛書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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