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方天地,其實早就被打造成牢籠,趙顯徽身處其中,無時無刻都要受天道制約。若非拼著傷及經脈運轉氣機,只怕早就撐不下去了,更別說把劉秋瑛糊弄走。
皇甫天涵說的沒有錯,堂堂一代武帝,為了一個女人,命喪于此。
趙顯徽抹去嘴角血跡,好似身上壓了一座大山,連站起都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他知道,除了六萬甲士和天道制約,皇甫天涵肯定還留有殺招,用來了結自己性命。若是不早點送走劉秋瑛,只怕兩人都得留在這。
趙顯徽回望了一眼兩遼的方向,那里有一柄黑劍飛掠而回,想來劉秋瑛已經與劉家大軍匯合了。
黑劍入手,趙顯徽氣息渾然一變。他硬頂著大道制約,揮出道道劍氣。
......
齋桑湖畔,有道小墳冢,不知埋葬何人。前不久有位老人來到墳旁,結茅而居。
老人身形瘦弱,氣勢衰敗,幾斤油盡燈枯。只是當有馬賊來找樂子,撂下幾十具尸體,再蠢笨的人也知道老人不好惹。
老人每日無所事事,就是坐在墳冢旁垂釣,也不怕把魚兒嚇跑了,喋喋不休與那墳冢說話。
今日夜里,老人沒有睡覺,又來到墳冢旁垂釣,還背上了一把長刀。
“一轉眼二十多年過去了,想當初你還是個屁大點的孩子,為了活下去,偷雞摸狗,只要是能填飽肚子的事,肯定要去做,說實話老頭子我一開始不怎么喜歡你這樣的丫頭,只是也不好意思驅趕,那一次你登上雪山,手都凍得沒知覺了,還能跟在后面,老頭子我就覺得,你這丫頭其實不壞,所以那本功法就給了你,結果丫頭你成為大魔頭,只可惜江湖水太深,終究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啊。”
“丫頭你啥都好,就是眼光太差了,怎么找了這么個家伙,成天惹麻煩,還得別人幫著擦屁股,要我說,比他強的男人多了去了。”
“可別覺得老頭子這話不中聽,換別人,可不樂意這般苦口婆心。”
老人突然笑了起來,“按你的脾氣,估計誰要是敢這般嘮叨,早就被剁成肉泥了吧。”
“以后要是有了新的如意郎君,這脾氣可得改改,不能再像這一世了。”
老人說著,取下背后長刀。長刀脫手后竟沒有落地,懸浮空中。
老人雙指微曲,輕輕一敲,長刀便如虹光沖天,轉瞬沒了蹤影。
敲擊長刀過后的老人好似用去了最后一點精氣神,耷拉著眼皮,喃喃道:“臭小子,可別死了啊。”
......
與此同時,有位白衣劍客一路北上,劍客喝得醉醺醺,走起路來一搖一晃。
在白衣劍客身后以南,躺著數萬具尸體,皆是突厥甲士。
白衣劍客收起滴血不沾的佩劍,搖搖晃晃著,嬉笑道:“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