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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惠習慣自己開車,對她而言,把車給別人開是把性命交到別人手上,她不可能干這種蠢事。

  除非想開車的人是沈玥。

  等她停好車走過來,發現蘇云安面前還有一個人,正是湯聿。

  湯聿臉上的假笑和以前一模一樣,可沈惠還是只一眼就確認了湯聿已經恢復了記憶。

  從表面上去分析,湯聿的神情,禮節,一些小動作細節都和以前一模一樣,可沈惠結合前段時間得到的信息,湯聿突然“發瘋”,并對沈玥表現出了極大興趣,再加上現在湯聿手上拿著的禮物,她很容易就能做出判斷。

  沒有記憶的湯聿,每次來沈家只會去書房和沈逸塵單獨談話,談完就走,又怎么會知道沈玥愛吃焦糖布丁,還愛看霸總文學?

  沈惠看透了一切,但她不說,只是對湯聿禮貌點頭。

  剛想招呼蘇云安走了,卻聽見蘇云安用一種她從來沒有聽過的淡然語調對湯聿道:“好久不見。”

  沈惠這才把眼神重點從湯聿轉移到了蘇云安身上。

  蘇云安的背,有這么挺拔嗎?

  而且,他的站姿,好像每一個細節都精心設計過。

  沈惠想到平時在自己身邊幫她打下手的那個沉默寡言的蘇云安,和眼前這個莫名開始爆發荷爾蒙的男人,沈惠得出了一個肯定的結論。

  折翼之地,男人最好的醫美。

  用極短的時間想了一些有的沒的,沈惠迫不及待要去找沈玥玩,便對蘇云安道:“蘇云安,你走不走。”

  蘇云安聽到沈惠的聲音,心里被湯聿勾起的下意識的警惕松了一些,他想起自己來這里的原因,臉上不自覺地掛上不知道在哪里學會的笑,優雅禮貌找不出錯處。

  他應道:“來了。”

  沈惠看著蘇云安的表情,略微思索,做出判斷,開始驗證。

  “你,之前就是這樣對著沈玥笑的?”

  蘇云安:……

  他是嗎?好像是。

  1號樓的獄警,都需要這樣笑。

  “是。”

  沈惠點頭,驗證完畢,開始攻擊:“那你也不是省油的燈。”

  蘇云安從沈惠的這句話里聽出了別的意思,不僅沒有覺得生氣,反而心中涌起了不知名的竊喜。

  他的眸中染上笑意,卻也不復清澈,而是帶著隱忍的克制:“多謝夸獎。”

  這句回答讓沈惠又看了蘇云安一眼,在發現蘇云安眼中對自己隱隱約約的恐懼已經消失后,沈惠就知道,蘇云安開始被記憶吞噬了。

  是吞噬,不是影響。

  這條世界線的蘇云安太早得到了救贖,沒有承受那些讓他變強的痛苦,以至于當記憶中那個身為獄警的14號,為沈玥交出了性命的14號的記憶驟然出現時,已經過了很久安穩生活的蘇云安,毫無抵抗之力。

  蘇云安的腦容量和沈玥比不了。

  和沈惠更比不了。

  在腦容量不足的情況下進行記憶傳輸容易讓人發瘋,這除了腦容量本身,還有另一個原因,就是大腦的適應性。

  適應性好的人能夠很快分清記憶和現在,將記憶當做參考,并且理性地進行判斷,最后找到真正的自己。

  比如沈惠,比如沈玥,比如湯聿,比如司承佑,他們都曾對記憶進行過懷疑判斷,能夠清楚地知道什么是現實,從而去比較,去探索,去尋求答案。

  但也有一種人,無法區分記憶與現實的區別,就會漸漸被記憶吞噬,直到完全變成另一個人。

  蘇云安現在就是第二種情況。

  沈惠原本走在蘇云安前面,想到那個前不久還跟在她身邊毫無怨言地幫她配實驗材料的蘇云安,突然回頭問:“你想要你腦子里的這些記憶嗎?”

  蘇云安的表情沒有太大的變化,一反常態地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你想讓我要嗎?”

  這是老實巴交的蘇云安絕對不會說出的話。

  沈惠心中倒是有了答案,但她想到蘇云安剛醒來時說的話,垂下了眸,終究還是沒有干涉他:“隨你。”

  反正,要是蘇云安想不開硬要強求,她再給蘇云安洗一次腦就是了。

  蘇云安跟在沈惠身后,一直保持著三步左右的距離,不近不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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