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后,所有病患清零,再無感染者,這一場時疫終于結束了。
而在這期間,造成這場時疫的源頭也找到了。
就是青州城一家糧鋪售賣的被洪水泡過的大米,那糧鋪的掌柜和東家都感染上了時疫,雖然被治好了,但也被判了車裂之刑。
周荷和五王妃都生下了一個兒子。
周荷產程順利,母子平安,但五王妃卻因為生孩子時胎大難產,經過夏遙的手術,才剖腹產生下了孩子。
孩子剖出來足足有八斤六兩,很健康,但是五王妃不但在肚子上留下了一條長疤,還再也不能生育了。
五王爺后悔不已,將一切都怪到了他母妃賢妃的頭上,還將那崔嬤嬤趕出了府。
三王妃剖腹取子的事跡一傳出去,夏遙更是被百姓奉為神祇,但凡是胎大的,生產時都想請她前去坐鎮。
除了這兩件事,這個月內京都城內還發生了一些事。
長公主死了,在與齊盛爭執時,被其失手用花瓶砸死的。
這事兒的原頭是,齊盛發現自己的小兄弟立不起來了,找了御醫一看,才發現是中了毒。
而這毒則是來自柳琴房中的熏香,他自然知道柳琴沒這個膽子害他,真正害他的人肯定就是蕭云煙。
便去找了蕭云煙算賬,兩人爭吵時,互揭短處,蕭云煙怒急攻心,口不擇言,將她讓柳琴害死福寶的事情也說了出來。
齊盛氣急,拿起花瓶就砸了蕭云煙的頭,這一砸就直接把她砸得歸了西。
蕭云煙畢竟是長公主,就算是有錯,也不是他齊盛能殺的,齊盛當時就被抓進了宗人府,啟帝判了他抵命,并未牽連齊國公府的其他人。
齊國公府還是齊國公府,等齊衍長大了后繼承爵位。
夏大壯孩子滿月這一天,夏遙一家都去了,送了一個掛著長命鎖的金項圈兒做禮物。
孩子大名叫做夏陽陽,小名叫做小太陽,生的虎頭虎腦的十分可愛。
夏遙抱著就舍不得放手了,周荷見了,笑著說:“阿藥這么喜歡孩子,趁著年輕也趕緊跟妹夫再多生幾個。”
夏遙看了一眼蕭玄,搖著頭道:“我們說好了,不生了,我們有小霖兒就夠了。”
她只想無痛當媽,并不想體會生產之痛。
孔氏不贊同地皺著眉道:“又不是不能生了,哪里能不生了?再怎么也要生個女兒出來,湊成一個好字呀。”
夏遙還是搖頭,這個時代對女子的約束太多了,便是最尊貴的女子,也不得自由,忍受許多不公之事。
她不想自己的女兒也這樣。
“你也由著她胡鬧?”孔氏看著蕭玄問。
后者牽著夏遙的手,溫柔地看著她笑道:“生育孩子太痛,也太辛苦了,還有風險,我不想讓阿遙痛,也不想讓她經歷風險,我們有霖兒就夠了。”
見他都這么說,孔氏也只有放棄了,但她心里也是高興的,高興女婿心疼自己的女兒。
夏勉看著他二人什么都沒有說,等夏遙一個人的時候,才走到她身邊喚了一聲:“阿妹。”
夏遙有些意外地看著他。
“我知道你不是她。”夏勉說。
夏遙只是挑了挑眉,并沒有太過意外,作為夏家最聰明的人,他能看出她不是夏藥來,她并不意外。
“不過謝謝你還將夏家當做娘家,這里也永遠都是你的家。”夏勉由衷地感謝道。
她明明可以像之前的阿藥一樣,對他們這個娘家不聞不問,避之不及的。
可是她沒有,她反倒是開始管起了夏家,撫平了阿藥之前在父母和大哥心里留下的傷疤。
讓父母的晚年,沒了遺憾,能夠享受到家庭和樂,兒女繞膝的天倫之樂。
這些事,都值得他感謝。
“嗯。”夏遙笑著點了點頭。
一家三口到了申時才離開夏家,馬車走到一半,夏遙想下來走走,一家三口便下了馬車。
蕭玄左手牽著夏遙,右手牽著小霖兒。
小霖兒有些不高興地撅著嘴,看著父王和母妃牽著的手,他原本是想走中間,左手牽父王,右手牽母妃的。
但是父王不讓,說他要和母妃手牽手。
自己要讓母妃牽,父王也不讓,說母妃是他的王妃只有他能牽。
還說他大了,不但該擁有自己的院子了,還不能跟母妃抱抱牽手。
父王實在是太壞了,從醒來后,就霸著母妃。
謝嬈從宗人府出來,送她來的車夫趕著馬車不知道去哪兒了,她只得帶著丫環走路回府。
蕭灝出事時,府里的不少下人就趁亂偷了身契跑了,謝嬈從來沒有管過家,也壓不住府里的這些下人,府里的下人對她也極不尊敬。
這不,車夫連等都不等她,便直接走了。
今日她回來宗人府,是蕭灝讓人傳話給她,說想見她。
來了后,他便讓她求她爹游說些大臣,一起求皇上保他一命。
她爹為了與二王府撇清關系,連家都不讓她回,還給了她兩條路,要么做姑子,要么做二王妃守著二王府老死。
恨不得,跟她這個女兒斷絕關系,又哪里會肯替他向皇上求情。
她原本以為父親是愛她,但到現在才明白她父親愛的永遠都只有權利和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