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洋是開著車從城里趕回來的,一下車就朝靈堂沖了過來。他雙眼通紅,看那樣子,好像在回來的路上就已經哭過了。
他一趕到靈堂,就親眼看著自己的母親入了棺。那一刻,他就如同一頭咆哮的野獸一樣,沖向了棺材。
要不是有抬棺人把他給攔住,他恨不得沖進棺材里抱住李姨媽了。
有人勸他別那么沖動,水晶棺是從殯儀館送來的,里面不知道躺過多少死人,萬一沾染上邪氣對生人不好。
杜洋被勸住之后,跪在了水晶棺前,眼淚唰唰而落,發出嗚嗚咽咽的抽泣聲,聲嘶力竭地哀嚎回蕩在整個靈堂內。
村里的長輩看到杜洋情緒失控的樣子,都心疼地過來安慰。
而我把地上被人遺忘了的轉運項鏈給撿起來,發現尋龍尺的反應越來越大。我皺著眉頭,收起項鏈,出了杜洋家就給鬼叔打電話。
鬼叔接起電話的時候,還很開心地問我是不是又要從他那兒拿貨。
我冷冷地問他,當初單獨給我拿的那條轉運項鏈是不是有問題?這上面怎么會有異常的能量,尋龍尺的反應都已經那么大了。
鬼叔嘿嘿笑道:“陳老弟,我給你拿的那條轉運項鏈效果還不錯吧?那是我為你精挑細選的。”
我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你還好意思笑?那是我帶給我鄰居用的,她今天突然過世了。你老實告訴我,那條轉運項鏈是不是有問題?”
鬼叔聽了有些震驚,大呼冤枉。他說他可以發誓給我拿的貨絕對沒有任何問題。當初他還以為是我想要用,才給我拿了一條效果相對來說更霸道的項鏈。他也沒想到我竟然是給別人帶的。
鬼叔說他這是弄巧成拙了,不過轉運項鏈里的靈就算再厲害也不至于會害死人。李姨媽死得的確有些蹊蹺,但這件事情跟他的轉運項鏈絕對沒有絲毫的關系。而且他也不可能會害我,害我對他來說沒任何好處,相反還是一個巨大的損失。
鬼叔一直在解釋,雖說他的解釋都有理有據,可不知道為什么,我的心里還是隱隱感覺李姨媽的死跟我手中這條轉運項鏈脫不了干系。
看到杜洋再一次披麻戴孝,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兒。如果李姨媽的死真的和那條項鏈有關的話,我的內心會有深深地負罪感。
我安慰了杜洋幾句,他整個人就跟丟了魂兒一樣,人也憔悴了不少。
村里的規矩,人死后都要在家里停尸三天,為了讓尸體不腐爛,才會從殯儀館抬來水晶棺。
三天的守靈,他每天晚上都跪在靈堂里,到深夜都不去睡覺,村里人都佩服他的毅力。毛大爺和四嬸都勸他歇息一下,可他執意待在靈堂不走。
到了第三天,杜洋的眼睛里已經布滿了紅血絲,那雙通紅的眼睛里渾濁一片,村里的長輩們都心疼不已,都私下里稱贊杜洋是個孝子。
下午的時候,我爸媽讓我跟著杜洋一起去出殯,他們說杜洋這孩子實在是太可憐了,讓我好好安慰一下他。
我二話沒說,就加入到了出殯的隊伍里,跟在杜洋的身邊,幫他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杜洋還因此給我塞了個紅包,說這是村里的規矩,出殯隊伍里的人見者有份。我很高興,幫忙出殯竟然還能有這樣的福利。